The normals, they make me afraid.
The crazies, they make me feel sane.
刀女審/文司書/BG

【刀女審/狸央】乾涸沙地


謝謝阿泡的大力推坑 預告一下近期會有手書出來
刀女審真是各方面充滿罪孽的大坑呢....
不過不得不說德軍官正國和法寡婦依央超級深得我心Q_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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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應了她的請託。
縱使同田貫正國壓低聲音,平鋪直述的道了句滾。在她耳裡卻是那層從沒得到保證的利益關係獲得當事人的證實。
她拋下無法活命的禮義廉恥、無視了民眾的粗言穢語,向德意志軍人請求著活命。在沒有一位同鄉人能給予一介苟延殘喘的寡婦任何憐憫時,她認命地盤起那頭捲髮,露出白皙的後頸,就奢望著能得到幾乎是奇蹟般的青睞。

她抓住了眼前的唯一希望,而在這刻,他應了。
滾。

當通過緊要關頭,鬆懈下來的同伴用著近乎嘲笑的口吻描述著對方對於依央的情深意重,她怎麼也笑不出聲。

不,那並非情深,那僅是兌換到的報酬。
同田貫正國沒有對她用過情,如果說是憐憫還說得過去。
依央不認為他的漠視,是因為其他可笑的原因。

抬眼皆是無盡的荒野,似她家門前的那片廣闊。
她看著。
他在小徑的盡頭,就這麼凝視著自己轉身離去。
一次又一次,直到這回,最後還是沒從他身上看出任何過分的情緒。

她來不及向他問出那些話,或是說,她沒多想去過問這塊事情。

我的生命,對你而言,珍貴嗎?

模糊的視線一遍遍勾略出門扉關上前,同田貫正國的背影。
他挺身再次邁步離去。
一步又一步,丈量好的距離,跟他一板一眼的身形相符相合。
她放慢關門的速度,就這麼在狹小的空隙間目送他的步伐。
腳印,踏在沙地上。

一個印、一個印。

馬車的軌跡也是,一痕又一痕在沙地上鞭抽出她的目的地。
依央不知道,亦永遠不會得知,當馬車消失在邊際,男人佈滿塵土的軍靴無聲無息地覆上沙地,讓沙塵覆蓋過她的蹤跡。
女人的跡象不復存在,剩下他刺眼不過的軍靴踏足在這塊領地裡。

我的生命,對你來說,珍貴嗎?

同田貫正國從沒有機會聆聽這則話語。
更別說回應。

珍貴嗎?
更久之後的同田貫正國,更是無法作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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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澱:

►電影《亂世有情天》(Suite Française)paro。
►部分情節來自電影劇情。
►送給依蘋的她家狸女審。
►完全是大BE不用找謝謝。
►明明兩人都是日本名字卻套用到二戰的德國與法國上,關於這個大BUG請無視。





    
01.   
    
  他送依央回家。   
    
  在依央的家門面前,他遠遠地眺望著。   
  他總是在相隔一段距離的地方,便停下了腳步,不會再靠近一步、也不會護送她直到門口前。   
  依央必須自己走上小徑,踏上一段說長不長的歸途,自行踏上門前的小階梯,然後回過頭凝望著他。在已被反覆行走而落下行走痕跡的小徑,在那條沙地的盡頭,依央總是從那個位置回頭注視著他。   
    
  荒野中盡是乾涸生命的延伸,蔓延著它無盡需索的邊緣,同田貫正國只要垂下視線凝視,便得以窺視。   
  窺視那些生命殊途同歸的末路。   
  枯黃乾草垂死前的,不堪一擊的短暫延伸,沙地的無盡需求,然後返還於荒野的胸懷之中。   
  在甘泉無法抵達的地方、在綠意無從繁衍的地方。   
  受盡折磨乾渴而死。   
    
  依央在那片荒蕪之地中,有如壓榨眾生萬物才得以滋潤灌溉而成,唯有她一人獨自立足於乾涸枯竭的荒原中,唯有她一人婀娜多姿地綻放著。   
  好似嬌豔佈滿毒刺的鮮紅花蕊。   
  他看見她朝自己微笑。   
  那個女人總是那樣笑。   
  他沒有笑。   
  ──下次見囉。他彷彿聽到她這樣說。   
  同田貫正國別過頭,默不作聲地轉身離去,他除了這個女人以外還有更多重要且足以致命的事,他必須回歸軍旅中。   
  德意志貫徹始終的使命與同田貫正國自身的意志,那些都是和法蘭西女人無關聯之事、都是比法蘭西女人還要重要許多的事,在眾多法蘭西等待收割的生命中,依央也不過是其中一個垂危等死的生命其中之一罷了。   
    
  這段連戀情也稱不上的短暫聯繫,既無意義,也無價值。   
  自他的軍隊駐紮在這座城鎮後,與那個女人結識,也不過是幾周的時光,如此無謂須臾、短促一瞬。而他當真為那個女人而消耗他的心神、磨損他的靈魂嗎?答案是否。   
  必須是否。   
  凝視著依央盤起頭髮而裸露的後頸時,同田貫正國的心緒僅只被剝奪了一部份的魂魄,於他而言可以說是致命的一瞬,然而終究只是些微的漣漪,他旋即再次奪回身體的主導權。同田貫正國沒有推開那個女人緩慢爬升至他領口的手指,落於她身上的視線更近似於觀察的視野,這個女人在打著什麼主意,他要是說完全沒有覺察那就太可笑了。   
  儘管如此,他還是沒有推開她的手。   
    
  他們的關係便是從這樣開始的。   
    
    



02.   
    
  這片土地都是德意志的延伸。   
  視線所及之處皆是他們的從屬,在他的刀刃所及的範圍,便是他的領地。   
  而他的手臂所能碰觸的盡頭──便是依央。   
  他將濡沫注入那個女人的體內,猶如德意志將自身的意志支配整塊法蘭西領土,這個女人究竟有沒有思考這層利害關係?答案是肯定的。否則她為何會那樣對他彎起眼眉、朝他展露笑顏、並且為他張開廉價的大腿呢?   
  他並不愚蠢,而這個女人也不愚昧,他從中察覺到了什麼──依央是了然於胸的。   
  同田貫正國一次也沒有說破,依央素來也只用眼瞼閉闔之餘顯露的嬌媚回應。   
    
  他將關係埋葬於世人的眼皮下。   
  儘管在那個時候,德意志的男人要把法蘭西的女人怎麼樣都可以,無論如何於軍人們的視點來看,擁有那些女人是極其自然的事,毫無暴露之後存在的輿論風險,會試圖隱瞞的反而是女人那方。   
  對著支配自己國家的帝國軍人們投懷送抱──被謂之為恥。   
  儘管不是全部世俗觀點皆是如此,至少在那個城鎮內仍是時常有此耳語。   
  不過對那個女人而言,好似什麼都不是問題、什麼傷風敗俗禮儀廉恥皆與她無關,同田貫正國也並不以此為恥,但若要說他是否對此存在疑惑──確實偶爾他會如此思考。   
  但思慮歸思慮。   
  那和他們正在幹的事無關。   
    
  一日在酒吧內他與依央同時間出現在一致的場所,看見依央和其他法蘭西女郎一同走進來,他連眉毛都沒抬起,似乎完全將這女人的存在排除在意識之外,有一句沒一句地與其他軍官們對談。   
  同田貫正國的聲音不宏亮,然而咬字清晰、氣發於丹田、沉雄厚重,他低沉地開口,周遭的人便都能清楚地聽見他所說的話語。   
  依央配合性地不和他的視線有所交集,一次也沒望向他,她向酒吧點了杯酒,同田貫正國用餘光瞥向她的背影,看似端莊的樸素洋裝內部,他彷彿可以在意識內側描繪出在布料底下的女體輪廓。他表面上仍是不動聲色地吞下一口酒,唾液和酒精混合產生了微妙的刺麻感,他耐著性子忍耐著。   
    
  接著又過了一段時間,彷彿什麼也不會發生似的安寧與騷動均勻混合著氛圍,延伸到酒吧的每一處、任何一處。   
  同田貫正國再次牽動些微的意識到那個在吧台一隅的女人身上時,他看見同一個軍旅的同僚在依央的身側與她攀談。依央彎起眼眉與那個軍人談笑著,神色與平日和他獨處時相似,好似她跟任何人都可以如此相處著。   
  他沒有喝醉。   
  要到讓他醉茫的程度,這點酒精還遠遠不夠。   
  同田貫正國清楚自己在幹什麼,他鏗的一聲放下酒杯,無視周遭軍官的嘈雜詢問,直接走向那個女人的身邊,他在那個軍人更進一步前,他沉默地插入兩人的空隙之間,低聲向吧台再點了兩杯馬丁尼。   
  依央和那個軍人的對談暫時中斷,他感覺得到側邊女人朝他投來的視線,同田貫正國視若無睹。   
  依央什麼都沒說。   
  等到酒送至他面前時,他面不改色地將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從頭到尾都沒有與她交談過任何一句,他右側的軍人見狀,什麼也沒說便抽身離去。   
  同田貫正國的意思表現得很明白了。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正視依央一眼,因此無從確認她此刻的神情。   
  他錯過了──她臉上的表情。   
  他那天沒有看見,以後亦再也沒機會看見了。   
    
    



03.   
    
  後來不曉得是什麼地方發生了差錯,他與她訣別的時刻比戰爭結束前還要更早來臨。   
    
  她殺了人。   
  藏匿罪犯。   
  欲逃出邊境。   
    
  他不覺得那個女人會真的有需要她費心去保護的對象、他不覺得那個女人會有這種感情,後來細心思考,他才發現他對那個奇異的法蘭西女郎其實一無所知,除了從她親口中得知她是寡婦以外,他什麼都不知道。其實也沒有興趣知道。   
  在邊境的交界處,他看見那個女人在荒原的交際,與他對視。   
  就像他以往總是在他家門口前一段距離便停駐腳步那樣,一段說長不常說短不短的歸途,那條隔閡他們的小徑。   
  他想她不是在求助。   
  依央從未向他求助。   
  她只是凝望著。   
    
  同田貫正國,其實也沒有想過要救她。   
  將依央與其他事物放在天秤上比較,那個女人的價值輕如鴻毛,是廉價且不值一哂的渺小存在。   
    
  他看著依央被守衛邊境的軍人捉住,然後一陣糾纏,趕到附近的同田貫正國都只是默默看著,直到依央的同伴陰錯陽差之下奪走那軍人的槍,將那兩個衛兵殺掉時,他還是站著不動。   
  依央和同伴跌在地上,同田貫正國看著他們,一步步邁開步伐走過去。   
  那個同伴腳中了彈,血流如注,遲遲無法站起身,依央攙扶著那人試圖將他送上馬車在沙土上掙扎良久,同田貫正國走至一公尺範圍內時,依央拿起手槍對準他。   
  同田貫正國任她指著,一句話也沒說,眼神毫無感情,直勾勾地繼續走近。   
  直到依央的槍口抵住他的心窩時,他的臉色依舊未變分毫,好似依央手中拿著的不是方才奪取他人性命的殺傷性武器,同田貫正國彎下身,將那個同伴一把抱起,放到了馬車上。依央這才放下槍枝。   
  他僅轉動眼球,與和他保持一步之遙的女人眼神對視。   
    
  那僅僅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凝望。   
    
  依央向前走了一步,輕易地破壞了那一步之遙。   
  她用自下往上的視線窺視著那個前陣子還與她在窗台邊、床鋪上、餐桌上交歡的男人,毫無侵略性、窺探性質的視線,畢竟那些都是毫無意義的雜質,無謂地蠶食著。排除一切萃取而出。   
  同田貫正國看著這個女人的眼球表面,無法再更深層下去了,他大概是永遠也,無法理解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也一生都不能理解他。   
    
  「滾。」他只說了這麼一字。   
    
  沒有擁抱。   
  沒有親吻。   
  沒有道別。   
  沒有承諾。   
  沒有傾訴。   
    

  什麼也沒有。


  他看著依央回到她同伴身邊,架著馬車離去,塵土飛揚,沙塵蔓延至他乾澀的領地,與之區隔。
  那是他最後一次看見那個女人。
  在此之後他漫長也短暫的一生中,再也沒有見過那個法蘭西女人的面影。
    
    
    
    

-Fin-





  請依蘋笑納(?)
  電影超級萌,套用到狸央身上也很好寫,超好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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