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normals, they make me afraid.
The crazies, they make me feel sane.
刀女審/文司書/BG

三池女審短打『如你所願』

00


他給她們打傘。


紅色的紙傘傾斜於一角度,遮下從天降下的雨水。
刀劍男士一點都不在意這小雨打濕衣裳,他伸直臂膀,只為那身黑白衣群的雙頭少女不被淋透。
「梅雨季到了呢。」是初說話了,江的眼神飄向對話中的他們。
「嗯。」細小的雨水滑落他的鼻樑,騷速劍降低了手中雨傘的高度,從自己的視線看來,恰恰使邊緣蓋過女孩子抬起的眼神。

無論誰的眼神都傳達不到誰的。

沒想到五月已經來了。
快得像午後雷陣雨,轟隆的一聲大響,即將來到三池兄弟職責的末尾。



01


第一個徵兆是早晨的第一口血。
第二個規則是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要跟他們說。
第三個要點是打從一開始,替她們取了名字,是為了不讓人丟棄她們,像主人對於命名的寵物產生感情,直至死亡。
初與江能如願的事情很少,少到連自身的身體都控制不了。
從出生那刻,能做出的抉擇也不多。


給我們取個名字吧。
我們不逃出去啊。
我們這樣就好。


02


「我不會丟下妳們。」
「我不會丟下妳。」
重複一遍的話語是對著初說著,多麽信誓旦旦,多麼悅耳動聽。

「謝謝你。」
「不過如果真的哪天——」她仰頭,放下手邊的碗筷。

「我說到做到。」傲氣的回覆參雜些浮躁,像是外頭幾乎沒停過的五月雨。

「初我啊,不喜歡勉強人喔。」
明明她的眼孔中被刀劍男士的身影填滿,少女一時固定不了視線。
「沒關係,真的發生的話,騷速也不會是首例。」乾澀的笑意怎麼樣都很刺痛人。
從喉嚨深處的血腥味又漫過食物的甘甜,像是在提醒身體機能過了正常反應的時間。
江出聲阻止,也只被男人突然的怒吼蓋過。

「妳可以別說這種話嘛?!」
「我可是——」話到嘴邊變成用力的『嘖』,騷速劍臉色難看極了。
老舊的和式紙門被摔上。

帶有餘溫的菜色還擺在桌前,然而她們吃不下任何一口。
不管是初或江都。


03


「姊姊,他很喜歡妳。」
「沒有、才沒有,他才不喜歡我。」
「姊姊。」
「不要喜歡我⋯⋯」

喜歡是件多可怕的事。
喜歡是多無法控制。

「姊姊!」
她要她住嘴,要她別說下去。
初瞪大眼,仍聽不到江的聲音,毫無關聯的話語零零散散的撒落而出。

「⋯⋯也要跟其他人一樣離開、好難過、我不要這樣。」
「我不想要這樣。」
「明明在一起這麼開心,比跟宗近先生相處時還開心。」

很開心。
很快樂。
想到此,她想在未來藍圖畫出個完美的大餅,然後對著他們說,以後繼續一起生活吧。

那種真正感受到作為一個生命的活下去。

嚐到甜頭的人怎麼可能放手。
即使這塊糖在他人眼裡看來是多麽平凡無味,只有她們才能理解三池兄弟的對待是多麽難得可貴。


「可是、江妳也知道的吧?」
「最後騷速和大典太還是會回去那個地方。」
「怎麼辦⋯⋯?」
初是快哭了,顫抖著壓回奪框而出的眼淚。
她完全無法掩飾從心臟深處流露出的黏膩,那些黏稠的液體幾乎是要將女孩子包裹在其中,掩住口鼻耳,使自己看不清方向。

江回答不出個像樣的解答。
她們什麼都沒有。

而這個家什麼都不是。


04


大典太光世從本院歸來的時候,發現遺留下來的飯菜還些許疑惑著。
看到兄弟今天比以往早就寢忽然就明白自己不在的期間應該是發生了什麼。

他還是按部就班的來到少女的房門前,中規中矩的收下他與她的信件:「抱歉,吵到你了。」
「——歡迎回來。」
江還未入睡,她一直都是趁這個時間點讓初先睡,然後醒著等到那短短十幾分鐘的單獨交流。

他並不討厭這份短暫。

然後一句話是多麽唐突的出現在空氣中。
「——你們可以一直留在這裡嗎?」女孩子淡漠的聲線彷彿在那一秒有了生機。
刀劍男士抿起唇:「我無法做出決定。」
「也是呢。」少女很自然的接受了這個答案。

「主。」
「嗯。」


「江。」
「——怎麼了?」

「是你希望還是初希望?」大典太光世克制的語氣並非質問或責怪,僅僅是詢問。

「初希望的。」
「不過我也祈禱著。」忍不住使用了幼稚的用詞,她浮現自欺欺人的微笑。

「我也希望能待在這,能多久就多久。」他組合出一個完整的句子,聽起來多麽矯情。
「真意外你會說這種話。」她的聲音充滿詫異,而他接著默默補充了事實。
「這不過是奢望。」

她倒是沈默了。

「大典太先生。」
信從手指間滑落,而很明顯的,她是故意的,一切動作行雲流水。
太過自然,太過命定。
因為這樣,他必須抬眼,他必須穿過半掩的紙門,他必須拾起那封信件。
手尬然停止,不為什麼,就因為她又來了。


她不畏懼他。
連鳥獸、連疾病都害怕他,她卻是如此。
總是如此接近他、碰觸他、感受他。
短髮少女不慌不忙、甚至沒一絲猶豫的吻了他的指尖,好似打招呼隨意。
她寬鬆的睡衣因動作露出她細嫩的頸脖與另一顆頭顱的連結處,她橙色的眸子在黑暗下近乎化為琥珀色。

她計算過的距離內,他無法逃開的距離內。

江的呼吸頻率變了調,大典太光世的手指延展開,不自禁貼上她的唇面。
就一霎那失去所有和諧。
他主動接觸她,縱使那份親密僅殘留短短幾秒。

「⋯⋯晚安。」
他終究是會抽離,平撫下呼吸的同時,江對上近乎燃燒的豔紅。
眼孔中那彼岸花紅。

「晚安。」她回,靜如止水,心如乾柴烈火。

大典太光世捏緊手裡的信紙。
——還剩三個多月。


05


「騷速。」
「我們逃不出去啊。」

騷速劍沒回應,閉上眼。



06

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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